第十二章 那年的我们(下)_华娱:穿越在光与影之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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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那年的我们(下)

  汇演结束后,张颂闻代表组办方来后台向就地解散乐队表示感谢,霍许看他满脸乐呵呵的样子,估计他此时心满意足的很。

  汇演举办的很成功,北电的节目又出尽了风头,他应该受到了了不少学校领导的夸赞。

  霍许就和他开玩笑说关键是学校钱给到位了,他还得感谢师兄给机会呢,张颂闻听了霍许的玩笑话后一笑了之并未多言。

  张颂闻后面还得忙着汇演的收尾工作,和霍许几人打了个招呼后也就走了。

  霍许和乐队几个姐姐正忙着给乐器拆线,收拾军鼓,鼓镲,效果器,电脑等,郭源潮,姜颜之和李秋尘走了进来。

  李秋尘拍了下霍许,嘴里调侃着:“丫头,牛掰啊,这手活真是不赖。沪市无影手,俊俏小郎君啊,现在外面一帮妞打听着你的消息呢。”

  “都什么乱七八糟的,你丫和老郭就一天天给我找事。”霍许抬头看了眼大伙乐器设备都收拾的差不多了,直接从浦羽身上把她背着的贝斯拿下,顺手递给李秋尘:“喏,干点正事,帮我姐姐背乐器。“

  “各位姐姐,谢谢这次仗义帮忙了。没说的,晚上我请夜宵,大家一起喝酒吃肉,再分辛苦钱。”霍许拿着个红信封在手里拍了拍,厚厚的一叠,里面装着1万元的现金奖励。

  “不用你请,老郭和中戏的打赌,赢了1000呢,让他请。”李秋尘转头就把郭源潮卖了。

  “丫的谁对咱哥几个这么局气?”霍许接过胡娟背着的军鼓包提在手里,随口问道。

  “就那朱玉辰,一沪市老乡。”郭源潮走过来嘴里贱贱的和大伙说道:“今天我代表中戏请大家吃夜宵,大家都不要客气,不然就是不给中戏面子。”

  几个姐姐听了他这话后笑的前俯后仰,都说北电没啥好人,杀了人还要诛心。

  一伙人嘻嘻哈哈的走到校门口,胡娟指着斜对面不远处的一家烧烤店,对霍许说:“要不就这家吧,大家都背着乐器,也不方便。”

  霍许瞅了瞅后感觉还行,反正这几个姐姐也不是那么讲究的人,就点着头答应了。

  招呼着大家把乐器都先放在了李秋尘的车上,这哥一会还得送三位姐姐回去,酒肯定是不能喝了。

  几人走了几步路进了店,这时店里人不多,就开了几桌。

  服务员给先霍许一行人开了个圆桌,霍许几人各自占个位置陆续都坐下了。

  邻座是三个年轻女孩,霍许他们落座时,三人还转头看了他们一眼。

  霍许觉得其中戴鸭舌帽的女孩有点眼熟,但也没多想,他一向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。

  众人落座后,郭源潮开始拿着菜单点菜,浦羽转头问霍许:“你什么年纪练得吉他啊?排练时候听你这一段速弹,当时真把我给惊了。”

  “94年那会吧,对,六岁时候学的。”霍许回答着。

  “那么小怎么想到要学吉他,你父母逼你学的?”胡娟继续问道。

  霍许沉默了会,回答道:“那年不是科特柯本去世么,偶然听了Nirvana的几首歌,感觉挺喜欢的,就想学吉他了。”

  “你六岁就喜欢Nirvana啊?这么小就喜欢那么丧的音乐?”胡娟这下真好奇了。

  霍许低头沉默着不说话,几个姐姐看他这样,互相交换了下眼色后也觉得气氛不太对,这小子排练时性格挺活泼的,估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。

  “每个人的经历都是不同的,六岁孩子的内心也可以满目疮痍啊。”郭源潮这时刚点完菜,就抬头用淡然的语气说道:“我和这小子都是孤儿,我中学时父母出车祸去世了,他比我更惨点是弃婴,从小在福利院长大。”

  说罢,瞅了眼低着头沉默的霍许,对着他说道:“你心里还是太在意,咱们堂堂正正的靠自个活着,有什么见不得人的。”

  邻座的几个女孩本来挺安静的,都低着头吃着烤串,交谈也不多,但听到郭源潮这话时,都忍不住抬眼往这边看了过来。

  “我不是这个意思...”霍许嘴里嘟囔着,然后拿着餐巾纸开始擦自己的杯子。

  “你呀,自小心思就重,喜欢自个瞎琢磨。”郭源潮继续劝着这个弟弟:“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,顺其自然就行了,有些事,你还是要学会放下。”

  乐队几个姐姐听了郭源潮说的这些,才知道霍许的身世,这时脸上都流露出几分同情的神色来,胡娟更是伸手揉了揉身旁霍许的头发。

  霍许抬头对着她笑了下,然后冲着郭源潮骂道:“你丫就是破道理多,从小说到大,也不嫌烦,我就是觉得今天气氛不错,谈这些干嘛?这么些年都过来了,我心里有数。”

  “行,你自个想明白比什么都强。”郭源潮掏出包烟来,挨个给大家发烟。

  “都点了什么呀,让我瞅瞅。”李秋尘停完车,这时也跑进了店,找了个空位子一屁股坐下。

  “羊肉串50串,鸡心50串...你自个看吧。”郭源潮将刚点完的菜单递给了他。

  “再加10串土豆和蘑菇,腰子你们要不要都不要啊,再加两个腰子。”李秋尘把单加完,然后冲着霍许笑道:“你丫这次真火了,刚刚停车时,一路上好多女孩都说你是咱们北电这十年来最帅的校草。今天上台表演拉小提琴的那个05级表本的袁杉杉,我刚才在来店的路上也碰着了,死活拉着我要你的联系方式呢,说你是加强版的山下智久。”

  “山下智久是谁啊?”霍许把先上的啤酒开了几瓶给大家的杯子都满上,然后给李秋尘单独开了瓶了北冰洋。

  “一刚出道的日本偶像,按照现在女生们的时髦说法叫花美男,我在一杂志上见过丫的,长得肯定没法和你比。”李秋尘喝了口北冰洋解释道。

  “我一电影导演和人偶像去比脸,还和一日本人比,真够有出息的。”霍许听这话后有些不乐意了。

  “您还不是电影导演呢,充其量也就是拍了一部短片获了个奖的小导演。不过她这比喻确实不妥当,瞧不起谁呢?咱丫头的脸蛋儿要比也得比小李子那档次的。”李秋尘先安抚着,最后话锋一转继续逗丫的。

  “我可去你的吧,”霍许拿手边捏成团的餐巾纸砸了下李秋尘,然后后举起面前的酒杯感谢道:“谢谢几位姐姐这次仗义帮忙,不多说了,都在酒里了。”

  霍许将酒杯中的啤酒一口干了,几位姐姐这时兴致也上来了,就你一杯我一杯相互喝上了。

  “那后来呢,他那电吉他也是自学的?”在旁边办晌没说话的姜颜之对着身边的郭源潮问道。

  郭源潮放下酒杯回忆着:“98年吧,我刚认识他那会,追着他拍《柔道少年》准备参加摄影展,跟了他几个月来着...”

  霍许啃着串,嘴里补了句:“俩月,七月到九月。”

  “还是你记性好,对,俩月。那时候天天跟着他,有次他和我在金陵路上路过一个乐器行,玻璃橱窗里挂着一把电吉他,这小子稀罕的走不动路了,看了好久,回福利院的路上就和我说一定要买把电吉他。”

  “后来这小子有空就拉着我去金陵东路,南京路,人民广场给游客画素描挣钱,有时候还卖唱。“郭源潮喝了口酒后,继续说道:”他画的那素描和照片比都差不多,那时人家看他年纪小,长的漂亮,画的又精致,给的钱自然就多。到了99年下半年那会,我给他凑了点,他就去那家琴行买了一把电吉他,什么牌子来着?”

  “EpiphoneLesPaulStandard60sEB,当时咱们还是买贵了,要了我小3000,那时为了这琴我真是砸锅卖铁了,早知道要做导演,就不买吉他了,费钱费事费时间。”霍许也回忆着说道。

  “对,为你那把破琴也掏空了我的家底,你还好意思说贵那?”郭源潮指着他骂道:“那时候买完了琴,临走前又看见人一效果器,他死乞白咧着要人家送他,人家老板都快哭了,最后熬不过他,让他贴300元拿走,是吧,少爷?”

  “恩,最后凑了242给他,那天咱们是走回的你家,太费膝盖了,累。”霍许不以为意的继续拿起一串羊肉串吃着。

  “能不累吗?那是我兜里最后的240元伙食费,后面那个月咱们怎么过得呀?“郭源潮问霍许。

  霍许不好意思的笑了,记得小时候自己就任性了这么一次,把这哥哥坑的够呛

  “我都记不清了,后来这小子练琴也挺勤快,我虽然不懂啊,但真觉得他弹得也就一般水平,业余里可能算好的吧。”郭源潮边拿下今天戴着的大黑框眼镜用纸巾擦了下,想了想继续说:“也真是奇了怪了,00年时再听这小子弹,卧槽,那真是溜得飞起。听买琴给他那乐器行老板说的,他弹琴这风格和技术,肯定不是中国人教出来的,不然味不会那么正。什么R&B,blues,乡村,金属,都没人教他,抬手就来,手速又快又稳,那时候听你们福利院音乐老师说你手速就过350了吧?”

  “差不多吧,认真起来,那时候还能更快点。”霍许不以为意的回到。

  “我是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练的?问他,就说是自己悟的。”郭源潮也挺好奇这事,这么多年了都没想通。

  “对啊,你怎么练的啊?”胡娟也弹电吉他,虽然技术一般吧,但也比普通吉他手强的多,她看了霍许的演奏后,确实被震的不行,也好奇他怎么练的这技术。

  “梦里练的。”霍许实话实话。

  “把你能的,你是神仙啊,还梦里练的,”胡娟一脸嫌弃,这孩子瞎话张嘴就来:“你是不是还要说是吉米·亨德里克斯在梦里教你的啊?”

  “虽不中,亦不远矣。”霍许摇头晃脑拽了句词。

  “我可去你的吧。”胡娟反手给了他一下。

  霍许只得继续闷头啃串,这年头做人真难,说真话都没人信。

  “对了,你那电影到底怎么样啊,什么时候开机?”李秋尘举杯和郭源潮碰了下。

  “快了,投资意向书已经签了,不是上次和丫头说了嘛,我准备再改改剧本,然后年底把剧组攒好,再把演员的约都签了,年后开春准备拍。”郭源潮心里算了算时间,回答着李秋尘。

  “《大象》这电影到底说什么的?我看了几遍剧本还是没明白。”姜颜之这时问道。

  郭源潮这时点了根烟,考虑到这是自己正儿八经的女朋友,有些话的分寸感他不太好把握,所以用眼神示意着霍许来说。

  霍许想了想后对着姜颜之说道:“其实你不需要看明白剧本,你只需要掌握你要演的人物心理和特性就行了。这是一部新浪潮风格的电影,里面有、很多剧情都是隐喻和象征,象征的是当代人最真实的生存状态,隐喻的是每个人都挣扎在社会的边缘,不管他们如何生、如何爱、如何寻找、如何死去,一切都是徒劳。就像剧本里那四个主要人物,都是社会边缘人物,他们各有各的破烂生活,然后都被生活逼的无路可走后,最后给自己一个所谓的目标,踏上去寻找的路,其实他们也知道那个目标没有意义,一切也不会有改变,但是他们还是要去寻找,这部电影要拍的就是寻找的本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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